墨九笑脸伸手,“我认得这香囊,你给我吧。”
赵武当即递了过去,“有劳大人,那属下先去禀报职务。”
墨九接过香囊,淡定点头。
在赵武离开后,墨九将香囊攥在手里,做贼心虚般迅速往四周看了看,快速回了东宫。
—
沈知樾正准备离开。
还没走出大殿,就见墨九这个沉稳的愣头瓜捡到宝藏一般冲了进来。
并将他无视个彻底,直直朝着谢临珩奔去。
“咳……”墨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将香囊奉上,“殿下,属下方才……咳,捡到了一枚香囊。”
谢临珩正在批奏折,没看他手中那是个什么玩意儿,正想说“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东宫捡”,
当下意识抬头,目光无意间落在墨九手中的香囊上时,眼看着要吐出的字眼倏地咽了下去。
并将香囊接了过来。
谢临珩捏着香囊上方的系带,蹙眉拭去香囊上沾染的湿土。
问:“在哪捡的?”
墨九眼神有些飘忽,“……在翰林院捡的。”
快走到门口的沈知樾忍不住好奇。
折身回去。
打算看看墨九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。
居然能让谢临珩把捡来的垃圾留下。
片刻后,当他看清那香囊的全貌,沈知樾沉默了。
他一言难尽地转头去看墨九。
嘴角抽搐。
刚才墨九怎么说来着?
捡的?
宋今砚还能丢宁舒亲手做的香囊?
别不是墨九这愚衷的家伙趁着人家宋今砚今天当值给偷回来的吧?
他指了指香囊,脸上明显不信,“墨九,你还能捡到宋今砚的心头爱?”
墨九眼神更飘,“啊……大概是。”
他谦虚补充:“也就……运气比较好。”
沈知樾:“……”
他回头去看谢临珩,却见他们太子殿下正认真地拿手帕一点点擦干香囊边角上的水渍。
还破天荒地夸赞墨九:“嗯,运气不错,继续保持。”
墨九受宠若惊地‘心虚’应下:“多谢殿下,属下一定保持住这好运气。”
站在一旁,简直没眼看的沈知樾:“……!”
墨九侧身,对着沈知樾喜滋滋地行了行礼,去殿外忙活自己的事了。
而表情难以言喻的沈知樾:“……”
回过头,瞅着那个香囊,他瞥向谢临珩腰侧宝贝似戴着,从不离身的香云纱香囊。
纳闷问:
“你不是有一个了吗?还要这个干什么?”
擦干水,谢临珩将它放在一旁案上,口吻中听不出具体情绪:“不如这个精致。”
沈知樾呼啦呼啦摇扇子,心里暗道:再精致,你也戴不出去!
这念头还未落,他忽的想到什么,扇子“刷”的一合。
盯了盯那香囊,又若有所思地看谢临珩。
他好像知道,好友为什么要留下它了。
先前他们太子殿下一直嫉妒宋今砚有宁舒亲手送的香囊,为此,谢临珩还特意向宁舒讨了一个香囊。
香囊这东西,和发簪一样,男女之间互送,都有钟情之意。
现在宋今砚的香囊被墨九捡给了谢临珩,换个角度来看,全东陵,不就只剩谢临珩有宁舒亲手绣的香囊了?
啧啧。
想清这层含义,沈知樾不禁摇头。
真是小心眼。
谁能相信,堂堂东陵储君,竟然吃一个香囊的醋,还逮着这芝麻大点的事计较。
果然,被感情冲昏头脑的男人,心思都让人难以琢磨。
今天晚上,我在东宫等你
一场疾风骤雨,将皇城的温度降下去好几度。
虞听晚日日待在阳淮殿中,比之以往,更不愿意出门。
岁欢和若锦细致入微地侍奉着,每日想方设法的让主子开心一些。
赐婚那场风波过去,皇宫重新恢复了平静。
所有的波涛汹涌,都好似隐藏在了这一层薄薄的平静之下。
先前在辉栾殿,谢绥说赐婚之事,稍后再议。
直到现在,承华殿也没有任何圣旨传出。
这天正午,天色终于放晴。
虞听晚坐在桌前翻着一本书打发时间,指尖划过纸页,正要翻过,若锦罕见地急匆匆闯进来。
“公主!”
她都没站稳,就焦急地道:
“霁芳宫传出消息,泠妃娘娘好像病了。”
书“砰”的一下掉在桌面上。
虞听晚骤然起身。
慌乱中,手指带翻了放在桌角的茶盏。
“啪”的一声,摔在地上,碎片乱溅。
顾不上地上的狼藉,立刻问:
“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病了?”
她语气中尽是急色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尾音未落,虞听晚就急着往外走,赶去霁芳宫。
若锦快步跟在后面,“具体的,奴婢现下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……”
虞听晚失了冷静,“请太医了吗?”
若锦点头,“奴婢听说,太子殿下已经让太医院院首陈洮过去了。”
虞听晚一路来到霁芳宫,由于走的太急,发簪末端的流苏晃得厉害。
她顾不上仪态,甚至都没来得及停下来歇一步,进了霁芳宫庭院,提起裙摆就要进大殿。